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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书:世未识光,静待夜幕【1.0】

  • 3 days ago
  • 5 min read

大雍王朝,天子病重,虽刚处理完边关争斗,却因储位未定而朝堂动荡。东厂密保:左相意图谋反,并已在京城豢养私兵,欲废太子立庶。权臣争斗,百官观望——一道圣旨让三人命运交汇。


第一章:风气东宫

京师未亮,太和殿外钟声乍起,惊动百官。传令如惊雷:“七日后,召三人觐见——宣江南文士柳启文,镇北大将军韩烈,宗室庶支沈昭入太和殿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堂下百官哗然。


江南春潮尚在,他却独坐冷阁,只是慢慢地、细细地研墨,沉默不语。他是柳启文,生在书香世家的他,自小长于诗书礼仪,天资聪颖,幼时极为受宠。家里本有丰足产业也算殷实,可惜父辈败落,自此家道中落。父亲因此失意,终日流连烟花柳巷,后因染病不治撒手人寰。母亲因此大受打击,亦一病不起。一个不满十岁的少年,父母双亡。父亲族人说他不详,不愿收留,幸得姨父姨母照拂,寄养在名下。他暗自下定决心:若有朝一日金榜题名,我必为姨母请封诰命。他自小多才多艺,学富五车,却不知为何连年屡试不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明年吧,会有希望的,会有人看到我的才华的。幸姨父姨母始终相信他,偏见不得别人奚落嘲讽他,每逢有人挑衅,平时和颜悦色的姨父定要厉声呵斥一番,姨母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定会说上几句难听的。所以即使别人嘲笑他,打趣他,他也从不理会。只是默默地,日复一日地去城中一处私塾当教书先生,晚上继续挑灯夜读。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年前高中状元,钦定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姨母也封了诰命夫人。但三年前,他因直言逆上,罢归乡里,如今一纸诏书再度召回,他抬眼看着窗外风雨,轻轻地说:“圣人久病,天下将变。文能否救局,我且一试。”


寒冷的塞北,一骑狂奔入营。他正练兵,铁甲未卸,便听闻急令召他入京。左右将士俱惊:“将军方平叛归,何以被召?” 他咬牙沉声道:“京城若乱,我韩烈定当仁不让。” 时间紧迫,回京连夜赶路至少要三天,还没等随从反应过来,他和他的马已经往京城方向出发了。对于韩烈这样过着刀上舔血的日子的人,反应力和速度都是惊人的,虽然从来无法被旁人理解。时间回到十几年前,那时他刚出生,天灾不断,兵荒马乱,几乎夭折。父亲被强行征兵走后下落不明,若不是母亲庙里求来一个偏方,他早已撒手人寰。因为家境不富裕,幼时营养不足,个头比别的小孩小一些,三不五时就要受同龄人的欺压,他恨但也明白只有自己强大,才不至受辱,可却苦苦找不到方法。只能安慰自己多想无益,并暗自希望天无绝人之路。一次偶然间陪母亲在庙里烧香,他看到庙里的大和尚在教小和尚练功夫,招招式式看得他目瞪口呆,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一定要学。他把想法告知母亲后,母亲恍惚了一下,很快眼眸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着儿子此时眼中执著而兴奋的光芒,她微笑着说如果这是你最想做的事情,那么我愿意支持你。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愿他健康顺遂,如果习武能让他开心,她亦支持。得到母亲首肯后,他拜师开始正式习武,不论炎炎夏日还是冰天雪地,他永远是第一个到的。如果非说他有什么毛病,那就是别人练完回家,他都还要继续再加练至少三个时辰,他要补上自己曾经错过的努力。还有就是谁敢说他母亲的坏话,那他坚决不客气,为此没少打架斗殴。短短两年,他已长成体格强壮的少年,同龄人间再无人敢置喙,曾经欺负过他的街头混混也对他退避三舍。那年年尾却不太平,北方贼寇乘势入侵城中,大肆杀戮,连寺庙也不能幸免,恰逢轮到他上山打水。他一路走一路还在思考打完水今晚还要练什么功时,忽然看到满地红白相间的血液和尸体,他瞬间头皮发麻。他冲进了主殿抱起奄奄一息的师父,师父原来麻木的神情却因为看到了他而闪过一丝喜悦,而后很认真地说道:“玄明……冥铁长枪……传给你,就……放在大殿佛像……暗格处……”。说完师父就带着笑意永远地离开了他,对命苦的孩子来说坏事往往不是只发生一件。他在回家的路上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愿意相信直到眼见为实。那一年,一个快满十四岁的少年默默地在寺庙后山找了一个清净处妥善安葬了母亲,师父和十几个师兄弟后,加入了行军的队伍。过去几年,他凭着军功一步步升迁,霸气魁梧的体格和长枪所到之处寒气逼人,震慑四方。


城南偏殿,皇庶子沈昭,一袭青衣,手执一白棋子,正欲落子,却听闻诏令面圣,无喜无怒,只轻轻抬头问:“既然轮到我了,天下……果然要变了。” 他本庶子,按本朝律法传嫡不传庶,可皇上偏是个爱才之人,深信只有德才兼备方能配得上储君之位,因此皇上内心早已对沈昭十分认可。他亦明了,此时不应,便再无归路。他的母妃是庄妃,因端庄持重而受封,亦深谙宫内生存法则,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多年一直久居永寿宫,外祖父是山东知府,膝下就这一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开心之余总让外祖父为她是个女儿而叹息。一入宫门深似海,庄妃谨小慎微,步步留心,才顺利诞下子嗣。听闻儿子被召见,庄妃心头一震,但很快就有了新的打算,毕竟沈昭可是她的孩子,她很清楚虽然儿子自小便沉默寡言,但他却极其有远见和容人之量,确有君王之相。此时永寿宫外的白玉兰开得正盛,庄妃喃喃自语道:“花落花开自有时。”


七日后,太和殿外,大雾漫京。三人并立阶下,只听见内侍宣旨:“陛下念国之未来,特召共参密议。” 沈昭站在雾中,仍是一袭青衣,拱手而立。他非嫡出,母妃位分寻常,外祖父不过是山东一地知府,清廉有节,不结权贵,而他自幼藏锋,不与宗室争势,不入庙堂,不居高位。可诏书落在案头的一刻,内侍曾悄问他:“殿下不惧议法乎?律传嫡子,殿下无嫡名。” 沈昭只回了四字:“法载人心。” 此刻,他不争位,不问命,只来赴一局。站在他一侧的柳启文侧目而观,暗自道:“此人心极稳,言极少。风来不动,云起不语,却令人不能忽视。” 另一侧的韩烈仅看了沈昭一眼,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他不是来争的,他是来坐镇的。”


天光未亮,风未止。三人无言,静待于阶下。


宫门将开。局,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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